仙游独特的端午节
仙游民间的端午节,历史悠久,俗称“五日节”。每年春节、端午、仲秋、冬至是民间的重大节日。从五月初一至初五皆为节日。民间有“初一糕、初二桃(或粽)、初三螺、初四艾、初五扒(赛龙舟)”的民谣。意味着“五日节”生活丰富多彩,活动形式多样,具有淳朴的地方风情。
仙游端午节有“送节”和“送粽子”的习俗。初五之前,出嫁的女儿生育后,须给娘家“送节”。由女儿亲送一些米粉、面条和肉类。娘家以小儿服装、红肚兜、纸扇和鸡蛋十二粒回赠;鲤城及山区人们,用上等白米,添加蛏干、虾肉、香菇等佐料,制作粽子,作为礼物,馈赠亲朋戚友,以示情谊。民间初一食糕点,初二食桃子或粽子,初三食海螺,初四在窗户上插艾叶,在门边挂蒲剑。
这个节日,农家均要蒸果糕,供祀神灵,初五日天未亮,庶民用麦秆点燃把屋里的蚊子引送田野,寓为夏天免受蚊虫骚扰。与此同时,家家户户清扫室内外环境卫生或点燃蚊香,喷洒雄黄酒水,清毒驱邪,以示消灾,祈保家人平安。初五中午庶民以炒米粉或面条当午饭。饭后大人小孩均要洗澡,换除冬服,穿上新夏装。洗澡水须用午时正的井水,加上金银花、铁芒箕、番石榴叶、兰草、豆秆等的“午时草”烧开水(俗称午时水),烧水时亦把鸡(鸭)蛋放入共煮。全家老幼均食一双蛋,把画上虎图案的蛋,装在香囊袋里挂在孩童的脖子上,并在孩子的鼻子上和耳朵抹上雄黄,寓为迎祥纳福,消灾避祸,来日好经风雨,少生病。
之所以要言不烦地围绕清毒驱邪,消灾避祸,既要挂蒲剑,又要插艾叶;既要燃蚊香,又要洒雄黄酒;既要洗午时水,又要挂香囊虎蛋?其实,所有这些都是在传承老祖宗那既相沿成俗的,又不乏科学道理的民俗文化意涵在其中。据《礼记》载,端午源于周代的蓄兰沐浴。《吕氏春秋》中《仲夏记》一章规定人们在五月要禁欲、斋戒。《夏小正》中记:“此日蓄药,以蠲除毒气。”《大戴礼》中记,“五月五日蓄兰为沐浴”以浴驱邪认为重五是死亡之日的传说也很多。
因其在先秦时代,普遍认为五月是个毒月,五日是恶日,相传这天邪佞当道,五毒并出。《史记·孟尝君列传》记历史上有名的孟尝君,在五月五日出生。其父要其母不要生下他,认为“五月子者,长于户齐,将不利其父母。”《风俗通》佚文,“俗说五月五日生子,男害父,女害母”。《论衡》的作者王充也记述:“讳举正月、五月子;以正月、五月子杀父与母,不得举也。”东晋大将王镇恶五月初五生,其祖父便给他取名为“镇恶”。宋徽宗赵佶五月初五生,从小寄养在宫外。可见,古代以五月初五为恶日,是普遍现象。可见从先秦以后,此日均为不吉之日。这样,在此日插菖蒲、艾叶以驱鬼,薰苍术、白芷和喝雄黄酒以避疫,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并且人们还避“端五”忌讳,称之为“端午”。
另外,还有一种说法:农历五月九毒日,行房纵欲大伤身——农历五月俗称毒月。其中,五月初五、初六、初七、十五、十六、十七以及二五、二六、二七,此九天为“天地交泰九毒日”;“十四”为天地交泰日,一共十天。这十天内,务必端容肃己,严禁杀生,行淫,否则严重伤身损气耗精元。因此,为其尽量避免耗精损元,古有习俗,五月可让其妇女回娘家住一个月。特别是五月十四为传说中的四天王巡行,夜子时为天地交泰之时。若能色欲撙节,自可百病消除。与其追悔而无法挽回,不如遵守斋戒以求自新。其中的九毒日更要慎重。端午正是九毒日之首,也因此这一天有许多喝雄黄酒、插艾草……等避邪驱毒的仪式,其中都寓有古德智慧经验的传承。
不过,仙游的初五龙舟比赛比之于外地,往往同中有异,不但在其叫法上,一般老百姓是不叫其“龙舟比赛”,而却叫其“扒龙船”,意为“扒掉晦气,迎接平安”,故曰“扒平安”或其干脆就叫它为“扒安”;而且在其内容上也有明显差异。在靠近木兰溪两岸及其枫亭的霞桥太平港等地方,虽然同样是要进行龙舟比赛,可活动的内容和形式又是有所不同的。比如,仙游民间更是将其纪念戚继光和戚家军与其纪念屈原一并顶礼膜拜。每年的端午节仙游人民都以隆重的仪式,将城内崇勋祠中祀奉的戚继光妻弟王将军的塑像请到虎啸潭(仙游城南木兰溪段)边,举行祭典,而后在虎啸潭举行盛大的龙舟竞赛活动。
这一风俗的形成就是为了纪念当年解仙游之围阵亡的戚家军将士。特别是解放后的“革命烈士纪念碑”也建立于此,从此,仙游的虎啸潭端午节龙舟竞赛意义,比之于全国各地更是赋予了一层“饮水思源”缅怀古今先烈的感恩情结。
正因为戚继光与其他所率领的戚家军在仙游有其不怕牺牲,抗倭拯民的悲壮历史,才令其原本有着“文献名邦,海滨邹鲁”之称的东南胜地,赋予了更为令人肃然起敬的英雄色彩!这段悲壮历史,不但演化成“端午节”的龙舟竞赛与屈原所等同追悼之群众性活动形式,早已被永垂不朽的“崇勋祠碑”所倾心镌刻。这段历史,她的悲痛,不但没有因其岁月的流逝而随之自然淡化,反而已变成为仙游那别具一格独特的民俗“记忆符号”而年年不断诉说,代代温故知新——于是,这就不能不说仙游的端午节,又是其一种地方独特的文化传承之神奇魅力所在了。
端午节下午在鲤城的虎啸潭、会仙、大坂口、榜头的溪东、龙腾、紫泽、大济、杉尾等木兰溪溪流及枫亭的霞桥太平港,举行“扒龙船”竞赛活动,往往场面热闹非常,蔚为壮观。还有枫亭的兰友、学士两个社区组织龙鼓队,敲锣打鼓走街串巷进行游唱《十二月景》的龙船诗,以慰屈原游魂,祈求福寿安康。尤值得一提的是,据枫亭兰友社区的三妈宫,午后,还组织具有地方特色的游唱队举着牌灯,敲打鼓点,行进在大街小巷,边游边唱《龙船诗》,祈求家人合家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