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伯族西迁伊犁 中华民族历史上第一次伟大长征
关于锡伯族西迁,并非偶然,有一定的历史原因。
首先,1758至1759年两年(乾隆二十三年、二十四年)清朝政府平定了南疆大小和卓的反叛,伊犁地方人烟稀少、土地荒芜、防务空虚,沙皇政府又不断地向东扩张。面对这种形势,清政府一面从内地派遣官兵,筑城驻防,一面从南疆屯田,并于一七六二年,(乾隆二十七年),命明瑞为首任伊犁将军,驻伊犁惠远城,总理南北两路军政事务。但是清政府仍感兵力不足,伊犁防务不甚坚固,亦为地处伊犁东北的塔尔巴哈台(今新疆塔城一带)地方,非但与伊犁毗连,且通阿尔泰、科布多(今蒙古人民共和国吉尔格郎图)等地,虽于伊犁驻兵而塔尔巴哈台不驻,则西北两路,声势不能呼应,惟塔尔巴哈台驻兵,周围环设卡伦,则西北两路方能彼此呼应,伊犁军城,将更为强盛。
其次,伊犁地处边陲,战略地位非常重要,需要强有力的兵驻守,锡伯兵骁勇强悍,善于骑射,正合清政府的意愿。一七六三年,(乾隆二十八年)伊犁将军明瑞请求增派官兵时奏称,“闻得盛京驻军共有一万六、七千名,其中有锡伯兵四、五千名,未放弃旧习,狞猎为生,技艺尚可,于此项锡伯兵内,选其优良者一同派来,亦可与黑龙江兵匹敌”。明瑞在伊犁听说相隔数千里之远的盛京锡伯兵的情况,并奏请调拨,锡伯兵调到伊犁以后,在抵御沙俄侵略军和平定张格尔时的战斗中得到充分的证明。
再次,让几个民族共处一地,互相牵制,这也是清政府为维护其统治而实行的政策。
以上三点是锡伯族西迁新疆伊犁的根本原因。和第一次南迁盛京是有区别的,并非“分而治之”。清政府从盛京及其所属各城的锡伯族官兵内,挑选年富力强,善于乘骑打猎的兵一千名,防御、骁骑校各十名,官兵之家眷三千二百七十五口,共计四千二百九十五人迁到伊犁。但实际到伊犁的锡伯族不止此数,据乾隆三十年,伊犁参赞大臣爱隆阿麦称:“据护送一千名锡伯官兵之协领阿穆胡朗、噶尔赛呈称:去岁,我等前来时,除已入红册之人口外,沿途陆续新生男女幼童共三百五十多人。此外,我等于途中查出跟来之闲散人员四百余名,当即询问,伊等皆答称系官兵之兄弟子女,由原籍起程时,跟随而来,其中男二百四十七名,女一百五十八名。实际起程时跟随而来,并无他故。惟红册内无其名额。”按以上各数计算,当年实际迁到伊犁人数,共五千零五十名。
锡伯族官兵从盛京起程前,除由盛京户部支给派出之防御,骁骑校各一年之俸银外,又发给两个月盐菜银,每人每月二两,马六匹。发给兵丁两个月盐菜银,每人每月一两五钱。每户发给整装银三十两,应发帐房,铁锅之折价银六两、马六匹、牛三头、车一辆。其家属自备两个月口粮。尔后将锡伯族官兵及其家属分成两队,先后起程。第一队派去防御五员,骁骑校五员,兵四百九十九人,官兵之家眷老少共一千六百七十五口,一并交给协领阿穆胡郎(盛京镶黄旗协领)管带,于一七六四年(乾隆二十九年)四月初十日起程,第二队派出防御五员,骁骑校五员,兵五百零一人,官兵之家眷老少共一千六百口,一并交给协领噶尔赛(熊岳协领)管带,于(乾隆二十九年)四月十九日起程,锡伯族官兵扶老携幼,赶着牛车,离开自己多年生活的故乡——盛京,出彰武台边门,经克鲁伦路和蒙古路,于八月二十四、二十五日才抵达乌里雅苏台(今蒙古人民共和国扎布哈郎特)。农历八月末的蒙古高原,已是青草无存,寒气逼人的季节,锡伯族官兵携带家眷无法前进。于是在乌里雅苏台扎营,等来年草木返青,再赶往伊犁。
在乌时雅苏台过冬期间,牲畜因长期乘骑驾驭,疲惫瘦弱,加之雪厚无草,开春时,瘟疫流行,原由盛京起程时所带之牛三千零三十六头,先后倒毙二千五百九十六头,仅剩四百四十头,所带之马二千二十匹,虽然只倒毙二十多匹,但大半疲弱,生癞者众……不得其力。再不能靠这些畜力前往伊犁了。经管带呈报交涉,才由乌里雅苏台将军成衮扎布奏准,每户给马一匹,驼一峰,由此处牧场共拨马五百匹,驼五百峰给之,并命令协领阿穆胡郎、噶尔赛将此马驼,沿途妥善保管使用,抵达伊犁后,照数交还,若有倒毙者,还要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