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弃疾动不动就要上沙场,其实他也有另一面
调皮是一种性格,连一向以“直男”形象视人的,都有又萌、又调皮的一面。当年辛弃疾可是率几十人闯过万人敌营的人。再加上他动不动就跟一样,喊着要上沙场,因此多年来他一直是个钢铁直男的形象,感兴趣的读者可以跟着双元制小编一起往下看。
然而,就是这样的直男,当他调皮起来时,对80岁的姑姑和路边的那“无辜”的小树,都是能开起玩笑来的。虽然不如他的《青玉案》那么有名,但读来却别有一番趣味。
01写首词给姑姑祝寿
《品令》
更休说。便是个、住世观音菩萨。甚今年、容貌八十岁,见底道、才十八。
莫献寿星香烛。莫祝灵龟椿鹤。只消得、把笔轻轻去,十字上、添一撇。
这首词是辛弃疾给一位同族姑姑的。这老姑姑80岁大寿,派人来索要一首祝寿词。辛弃疾估计觉得,反正都是家里自己人,也不用讲什么大排面,便随便写了写。因此,这词从文学性上来看似乎挺一般,但细细品来却很有人情味在里头。
词的上片,说咱们姑姑是就是个在世的观音,这显然是夸她心肠好。而后又极其夸张地表示:咱姑姑不是80岁,而是年芳18。小美曾以为夸女子“永远18”是现代人的专例,不曾想早在数百年前,人家辛弃疾就这么写了。
词的下片,有点儿欲扬先抑的意思:你们不用送寿星香烛,也不用祝她如龟鹤一样长寿。只需要把在她的八十的“十”字上再添上一笔,变成“八千”岁就行了呀!
一曲很的祝寿词,没用什么很高深的典故,读来明如白话,却小巧可爱。遇上这么调皮的老侄,当姑姑的还能说什么呢?
其实辛弃疾写词一直挺“两面派”的,给外人写词是一本正经,给家里人写却格外诙谐:
比如当年妻子让他戒酒,他戒不掉时,便写了首《定风波》来解释,把妻子夸“上了天”;
比如晚年时,儿子不成器,他便写了首《最高楼》来训儿,而且还专门在序言里写道:犬子以田产未置止我,赋此骂之。
或许这正应了那句老话:直男形象那都是给外人看的,在家里有多逗谁知道呢!
02逗一逗路边“无辜”的小松树
辛弃疾是出了名的好酒,晚年经常喝得嗓子发炎都戒不掉。而且这家伙喝多了后,还喜欢四处瞎转悠。于是,便有了下面这首趣词:
《西江月·遣兴》
醉里且贪欢笑,要愁那得工夫。近来始觉古人书,信著全无是处。
昨夜松边醉倒,问松“我醉何如”。只疑松动要来扶,以手推松曰“去”!
上学时,语文老师曾跟小美说过:这大概是辛弃疾最“虚伪”的一首词了。明明常年不得重用,成天郁郁寡欢,却偏要说自己喝酒喝得很快乐,就是想要发愁都没有那工夫。但事实上,从后面的每一个字,我们都能感受到那股淡淡的愁。
若是不愁,像他这么爱读书的人,怎么可能会觉得古书从来都是无用处的;若是不愁,像他酒量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跟路边的松树对起话来。
他问松树:“我醉了么,醉成啥样了?”松树自然不会说话。他自己一晃,在月影下硬是觉得松树动了,于是伸手去推树:“去,我不用你扶!”好“无辜”的一棵松树!
年少不知愁滋味。因此以前读此词时,总是看不透他的愁,只看到他的调皮。人到中年后,才懂得了什么才是“借酒消愁愁更愁”,才真正读懂了这首词。
这首词之所以会成为千古名篇,最大的特点就在于其有两点高明之处:
其一,形象生动的动词、心理活动、对话的描写。短短几十个字,交代了人物出场的时间、状态,他身上发生的事。古典文学的凝练之美,在这首作品里被体现得淋漓尽致。恍惚间,我们似乎能看到一个令人心疼的背影,正在月下与树对话。
其二,深刻的喻意。那颗松到底是指什么?赋闲多年的辛弃疾,不是没有遇到过出仕的机会。或者说,只要他愿意放下心中的那把剑,老老实实跟主和派言和,自然能有出头之日。遗憾的是,对于所谓的“好言相劝者”,他都是以一个“去”字来回应。看似写醉酒,事实上酒并没醉人,是人自醉了而已。
结语:800多年过去了,我们仍在研究辛弃疾。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子?率直、可爱、调皮、霸气,这些标签似乎都能往他身上贴。历史学家们总觉得辛弃疾可惜了,明胆20多岁就扬名沙场了,却并没有成为像那样的人物。但在笔者看来,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走下沙场的辛弃疾在词坛也一样成就了千秋之名。谁又能说,这不是后世之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