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吸引人前来留学的魅力究竟是什么?

　　是世界上最受国际学生青睐的目的国之一。据OECD公布的数据，在过去三十年中，全球范围流动的大学生数量由1975年的80万增长至2012年的450万。其中，到的学生占全球生总数的6%。这让成为仅次于美国(16%)和英国(13%)的世界第三大目的地国。作为一个非英语国家，为什么能吸引来这么多的国际留学生呢本文尝试找出这一问题的答案。

　　一、“诗人和思想家的国度”——国家魅力的磁石效应

　　德国常被人誉为是“一个诗人和思想家的国度”，在文学、哲学、社会学、教育、音乐、宗教等领域均有多位影响全球的“大人物”。例如文学领域的歌德、席勒、海涅、格林兄弟、布莱希特、格拉斯，哲学领域的康德、费希特、黑格尔、叔本华、费尔巴哈、马克思、尼采、胡塞尔、海德格尔、伽达默尔、雅斯贝尔斯;社会学领域的韦伯、曼海姆、鲁曼、哈贝马斯、贝克;教育领域的洪堡、赫尔巴特、福禄贝尔、第斯多惠、狄尔泰、斯普朗格;音乐领域的巴赫、贝多芬、门德尔松、舒曼、瓦格纳、勃拉姆斯;宗教领域的马丁·路德。从他们身上不难看出德国对世界的影响和贡献。除了这些大人物之外，普通德国人所体现出的遵守秩序、讲究原则、认真负责、诚实坦率等传统美德也增添了世人对德国的好感。

　　除了人文魅力之外，德国也是一个经济与科技强国。其经济实力世人有目共睹，众多的科技发明改善了并在继续改善着全人类的生活。汽车、自行车、白炽灯泡、冰箱、奥托发动机、阿斯匹林、电视、电脑、扫描仪、芯片、液晶显示屏、MP3、手风琴等均是源自德国的发明创造，就连作为西方文化标志的圣诞树都是德国人的发明。不夸张地说，没有德国人在人文和科技领域的贡献，这个世界的光彩会暗淡许多。

　　虽然德国因为发动了二次世界大战而成为历史的罪人，不过，因为其对待历史的态度(认罪-忏悔-赔偿)又重新赢得了世界的谅解和尊重。BBC在2014年公布的全球民调显示，德国是世界上国际形象最好的国家，约60%的全球公众对德国持有积极的看法。

　　独特的文化魅力、先进的科技、发达的经济、稳定的社会秩序、优美的人文与自然景观无疑会让德国受到国际学生的青睐，甚至让他们(及其父母)远在考虑留学德国之前便对这个国家抱有好感。德国高校信息系统(HIS)的一份针对外国留学生的调查显示，当被问及选择来德国留学的原因时，有55%表示是为了认识和了解德国。由此可以看出德国国家魅力对于留学生的磁石效应。

　　二、——深得国际认可的优质教育

　　德国是教学和科研相统一的现代大学的诞生地，在19世纪中叶到20世纪20年代之间曾是世界学术中心。德国大学在当时便吸引了来自美国、俄国和日本等国的众多留学生，这些留学生回国之后直接推动了这些国家的发展。经过二次世界大战的冲击，德国虽然失去了世界学术中心的地位，不过，德国大学、特别是海德堡大学、慕尼黑大学、哥廷根大学、洪堡大学等传统名校至今仍然在全球享有盛誉。

　　德国大学重视传授高深的专业知识，学业任务重，完成学业所需的时间长，因学术要求高而致使学生辍学率很高。德国大学生在本科阶段的辍学率平均为28%。工程类学科的辍学率为36%，个别学科(如建筑工程)的辍学率高达51%。外国学生的辍学率比德国学生还要平均高出十多个百分点。这让德国大学所颁发的学位被普遍认为具有很高的含金量。国际学生作为理性决策的行为者选择留学德国的一个重要原因，正是因为德国大学所颁发的文凭深得国际认可，可以给他们带来所期待的“收益”。德国高校信息系统(HIS)针对外国留学生的调查显示，当被问及来德国留学的原因时，64%的人表示是为了“获得国际认可的毕业文凭”，69%的人表示可以“获得特殊的专业知识”，81%的人表示是因为可以获得“更好的就业机会”。

　　虽然德国的国家魅力和优质的高等教育已足以吸引国际学生前来就读，不过，德国政府和大学却没有在此采取消极等待的态度，而是积极主动地采取了一系列吸引留学生的政策和措施。下面重点介绍一下这些代表性的政策和措施。

　　三、招生政策——重视海外招生宣传

　　为吸引更多的外国学生选择留学德国，德国十分重视在海外的招生宣传。除了德国高校之外，由德国政府直接资助的德意志学术交流中心(DAAD)和歌德学院(Goethe-Institut)在此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德意志学术交流中心(DAAD)成立于1925年，是全球最大的面向大学生和研究者开展国际交流的资助机构之一。目前，DAAD在世界范围内设有15个办事处、55个信息中心。这些网点构成德国拓展海外高等教育市场、开展海外宣传的网络。为提升德国高校在国际市场上的知名度，DAAD采取了许多措施和行动：

　　1、与德国高校校长联席会议(HRK)联合成立了一个专门负责德国高等教育国际宣传的服务机构——德国高校市场委员会(GATE-Germany)，提供的服务包括：为高校提供有关宣传的各种建议;举办会议交流高校海外宣传成功的经验;为高校招收和培养留学生提供相关专业知识;通过培训项目提高高校工作人员的对外宣传能力;在全球举办德国高校展会;在全球范围内宣传德国高校。

　　2、除了通过GATE-Germany开展活动之外，DAAD自身也以不同的方式在海外宣传和推广德国高等教育，例如：(1)资助德国高校在国内外开办暑期学校，增进国际学生对德国高校的了解，吸引他们前来德国留学。(2)资助人员流动和交流：这里面包括众多为德国人和外国人设立的项目，例如德国海外及伙伴学校的辅助计划(BetreuungsInitiative Deutsche Auslands- undPartnerSchulen，BIDS)项目支持德国高校与国外的PASCH学校建立联系，为这些学校的毕业生到德国留学提供全方位的引导和帮助;另外，外国学生团体在德实习和调研、外国高校教师在德国高校任客籍教师等项目都可以申请DAAD的资助。这些项目对于吸引更多的学生和教师来德国高校、提升德国高校的国际化水平有很大的促进作用。(3)提供免费咨询和信息材料：DAAD除了在宣传巡讲、展会活动、德国高校日等活动中为参加活动的学生提供面对面的咨询服务之外，还通过邮件的形式回答外国学生有关留学的问题。此外，DAAD还制作了内容丰富、形式多样的宣传册，比如：《德国作为目的地：国际学生指南》(ZielDeutschland-Wegweiser für Internationale Studierende)对德国学习和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提供了详细的信息和建议;《在德国学习：为孩子做的正确选择》(Studierenin Deutschland-Eine Gute Wahl für Ihr Kind)是一份专门面向家长的咨询材料;此外还有一些有关德国高等教育制度以及具体学科的介绍材料。

　　3、成立负责统一审核留学生申请材料的专门机构。2003年，德国的高校、DAAD和德国高校校长联席会议共同成立了“国际学生留学申请工作和服务处”(简称uni-assist)，其核心任务是审查申请者提交的相关材料是否与德国中学或大学毕业证书是同等级的、申请者是否具有在德国入学的基本资格，然后将通过审核的材料提交给被申请的高校，由高校做出是否录取的决定。uni-assist是一个注册协会，德国境内的所有公立高校都可以成为会员，目前其会员高校数量已达167所。设立这一机构的益处有三点：第一，学生只需提交一份材料就可以申请多所学校，有助于缩短申请时间、及早拿到;第二，有助于减轻高校的审核压力，提高审核效率;第三，由uni-assist统一实施的严格审核有利于德国高校留学生遴选的标准化和高水准，有助于降低德国高等教育的辍学率。

　　对于多数国际学生而言，留学德国的一个重要前提是要掌握。歌德学院作为分布范围最广的权威教学机构，为在海外的推广以及帮助外国学生学习德语做出了重要的贡献。歌德学院成立于1951年，宗旨是在全球推广德语和德国文化，提升德国的国际形象，目前共有160家分支机构，遍布于全世界94个国家。据统计，2013年歌德学院为全世界266265人次提供了德语课程，相比2003年上升了71.7%。除了德语教学之外，歌德学院还举办丰富多样的文化活动，在国外介绍德国文化、社会以及政治生活，推动国际文化交流与合作。通过语言学习与文化交流等活动，歌德学院为吸引外国优秀人才到德国留学做出了不容小觑的贡献。

　　除了在DAAD的框架下活动之外，德国各高校还会采取在其它国家设立办事处的方式来扩大自身的海外宣传，介绍本校的招生政策、项目及办学特色，并为有意向的留学生和家长就近提供咨询服务。与此同时，德国高校在招生计划中通常会专门为留学生预留出部分名额，特别是在医学、法学、心理学之类的录取名额受限的热门专业，给予外国留学生一点特殊的待遇。

　　四、学位制度——引入与国际接轨的学制

　　为了适应高等教育国际化的要求，更好地与国际接轨，进而促进学生的国际流动，德国在博洛尼亚进程中改革了传统的学制，引入了国际上通用的学位体系，同时采用了“欧洲学分转化系统”(ECTS)和英德双语的“文凭补充文件”(Diploma Supplement)。

　　在博洛尼亚改革之前，德国高校的传统学制不提供颁发学士学位的本科生教育层次，所颁发的学位只有两个等级：第一个等级是硕士学位及与其同等级毕业证书，包括Diplom(理工、经济及社科类硕士)，Magister(文科类硕士)和Staatsexamen(国家考试);第二个等级是博士学位(Doktor)。1998年《高等学校总纲法》修改以后，特别是自博洛尼亚改革以来，德国各类高校在传统学位制度之外逐步引入了“学士-硕士”的国际化学位体系。同时，根据2007年的《伦敦公报》和2009年《鲁汶公报》建立“三级学位体系”(three-cycledegree system)的要求，德国大学逐步建立起包括学士、硕士和博士三个层次在内的三级学位制度。改革之后，在国外获得本科或硕士学位的留学生有可能直接进入德国大学的下一阶段学习，而不须像以前那样从头学起。

　　在博洛尼亚改革进程中，德国引入了“欧洲学分转化系统”(ECTS)。“欧洲学分转换系统”是与学士-硕士学位体系配套推出的学分积累和转换体系，每一学年相当于60ECTS学分，对应1500-1800学时。其中，第一阶段180−240ECTS学分，通常授予学士学位;第二阶段90−120ECTS学分，通常授予硕士学位。引入“欧洲学分转化系统”便于欧洲高校之间的学分转换，有助于促进学生国际流动。

　　除此之外，德国高校在博洛尼亚改革进程中开始在学位证书之外颁发“文凭补充文件”，即在常规的文凭证书之外的补充说明文件。文凭补充文件用英语和德语撰写，具有统一的格式要求，用来说明毕业生所学专业的录取前提、学业内容、能力目标等，有时还包括对德国高等教育的介绍。文凭补充说明有助于提升德国学历和学位在国际上的认可度，便于留学生毕业后在其他国家就业或继续深造。

　　五、课程与教学——开设英文授课专业与合作办学项目

　　为了吸引留学生，德国政府大力支持高校课程与教学的国际化，包括多种不同的形式。主要有：

　　1、英文授课专业。德国许多大学现在都开设了英文授课专业，课程用英文讲授，毕业论文也用英文撰写。DAAD在其网站上列出了1283个国际课程项目，分布在本科(142)、硕士(815)、博士(326)三个不同的学习阶段。这意味着外国学生不必再额外多花一年左右的时间学习德语，扫除了他们选择留学德国的语言障碍。除了这些英文授课专业之外，德国大学里许多非英文授课的专业也允许学生选择用英文来撰写毕业论文，为德语不熟练的留学生大开方便之门。

　　2、双学位项目。为了继续推动高等教育的国际化，德国越来越多的高校与其他国家高校合作开办双学位项目(包括双学位、多学位及联合学位项目)。在这种办学模式下，学生可以在本国完成基础课学习，再到另一个国家修习其他课程，双学位项目的授课语言一般为英语，同时也开设使用所在地国家语言的课程，最后授予两国高校都认可的文凭。德国高校在2014/2015冬季学期共开设双学位专业559个，占所有专业总数的3.2%。

　　3、海外办学项目。德国大学的海外办学项目有多种不同的形式，如在海外创办大学，设立海外分校，或在国外的大学中开设学院/专业。以就读人数来衡量，德国目前最有影响的海外办学项目是：埃及的德国开罗大学(GUC)，约旦的德国约旦大学(GJU)，中国(上海)的中德学院(CDHK)、中德工程学院(CDHAW)、上海-汉堡国际工程学院(Shanghai-Hamburg College)，阿曼的德国阿曼科技大学(GUtech)，新加坡的慕尼黑工业大学亚洲分校(TUMAsia)以及哈萨克斯坦的德国哈萨克斯坦大学(DKU)。越来越多的德国留学生此前曾经在德国大学的海外办学项目中学习过。据统计，在2012/2013冬季学期，德国每十位外国留学生中就有一位出自此类项目。

　　六、留学费用——在不收学费的基础上提供多元资助

　　留学费用(包括学费与生活费)是影响国际学生选择留学目的国的一个重要因素。与收取学费的英美等国相比，德国的竞争优势在于其优质而免费的高等教育。除了极少数私立高校和艺术类高校之外，德国大学基本上不收学费。2005年，德国部分联邦州的高校曾一度向处于本科和硕士阶段的学生(包括本国、欧盟成员国和非欧盟国家)收取最高500欧元(每学期)的学费，但随后在学生的抗议以及社会各界的反对之下，绝大多数高校收学费的政策逐渐被取消了。

　　德国大学生目前仅需在每学期初缴纳一种学期杂费(Semesterbeitrag)，其金额各地大学有所不同，一般在100-200欧元之间。然而，这部分费用并非是交给大学的“学费”，而是拨给与大学生自身利益直接相关的一些服务部门(如学生会、大学生服务中心、宿舍、食堂等)。这笔费用中通常还包括学期票(Semesterticket)的费用。学生可以凭学期票(学生证)在大学所在城市及附近地区乘坐各类公共交通工具。总的来说，德国高校主要是公立学校，最好的大学都是公立大学，其办学目的不是盈利。即便是对于外国留学生，也基本上没有额外的费用。再加上德国的生活必需品(牛奶，面包，肉类)的价格低廉，所以留学德国的成本相对而言处于较低水平。

　　值得指出的是，德国不仅不收学费，而且还以多种不同的方式向学生提供资助。就资助机构而言，德国政府、高校、校外科研机构以及各种基金会等都有专门的资金用于资助留学生或学者在德国高校学习和科研。此外，德国作为欧盟的成员，留学人员也可以从欧盟获得资助。例如，许多来自欧盟国家的留学生都得到了伊拉斯谟项目的资助。DAAD在其网站上设立了一个专门的奖学金数据库(Stipendiendatenbank)，对所有阅览者开放，申请者可以根据自身情况查找适合自己的资助项目。从资助形式来看，德国各类资助机构为包括留学生在内的高校学生/学者提供的资助，既有面对机构的课题和项目资助，也有面向个人的资助，如提供奖学金、学术奖项、工作岗位等。

　　七、生活服务——提供全方位的支持措施

　　日常生活是留学生在外国学习的一个重要方面，也是决定留学生就读满意度的一个重要因素。近年来，为创造更为舒适的留学环境，德国在外国留学生的生活服务方面提供了很多支持措施：

　　第一，设立专项基金，促进留学生更好的社会融入。德国政府以及DAAD等机构设立了专门的基金，帮助德国高校提升其对国际学生的支持服务，一些高校也计划或已经投入了专门的学生援助经费，用来给留学生提供适宜的生活服务。例如，在2009-2013年期间，由联邦教育与科研部出资，DAAD实施了“促进外国学生融入计划”(Programm zur Förderung der Integration ausländischerStudierender, PROFIN)。这一计划以促进在德留学生以及有背景的学生的能力提升、保障其学业成就及良好的生活环境为目标，在执行期间共资助了100多个项目，切实地提升了德国高校对留学生的生活服务水准。对于那些对待留学生态度友好、得到留学生好评的外国人管理部门，DAAD也会颁发奖章/奖金。

　　第二，出台通用标准，保障对留学生的照管质量。2009年11月，为了保证并不断改善德国高校对外国留学生的照管质量，由高校校长联席会议和DAAD组成的联合工作小组制定了《德国高校留学事务国家准则》(Nationaler Kodex für das Ausländerstudium andeutschen Hochschulen)。其指导思想是尽量给予国际学生与德国本土以及其他欧盟国家学生同等的权利，并为他们提供其作为“外国客人”所需的帮助。本着高校自治的原则，高校校长联席会议的成员高校可以自行决定是否签订这项准则。一旦签订这一准则，高校在日常管理中就需接受高校校长联席会议的监督。目前，包括海德堡大学、柏林自由大学、慕尼黑大学在内的136所高校已经确定签署或正在执行这项准则。这一准则明确指出高校对留学生在当地的学习和生活条件负有责任，为德国高校留学生的照顾与指导确定了一个全国通用的最低标准。

　　第三，通过专门机构提供衣食住行等全方位的生活服务。在德国，高校的主要任务是科研和教学。学生生活方面的各类事务则由独立于大学的自治服务机构承担，德国大学生服务中心(Deutsches Studentenwerk，DSW)在其中起着关键的作用。它是一个全国性的协会，总部设在柏林，目前在全国16个联邦州设立了58个分中心，为全国300多所高校的220多万大学生提供食宿、勤工助学、资助、心理与就业咨询等全方位、系统化的支持服务。除了面向所有大学生的服务外，大学生服务中心还为国际留学生提供许多特殊的支持措施。例如，在留学生刚刚入学的阶段，德国有16个大学生服务中心为新生提供包括提供学生宿舍在内的“全程无忧服务包”(das Rundum-sorglos-Paket)。这对于面临学生宿舍位置供应少、自由市场房源紧张窘境的留学生来说，无疑解除了其留学中的一大难题;另外，许多大学生服务中心还在“服务包”里添加了学期票、食堂优惠券以及保险服务，一些服务中心的服务包中甚至包括自行车、电脑、互联网安装、餐具、床上用品以及运动和语言课程等项目。除了为留学生在初到德国时提供周到贴心的服务之外，大学生服务中心会在留学生求学的整个过程中为其提供咨询服务，包括寻找房屋、购买保险、心理咨询、求职信息等等。有时还会协助有困难的留学生与行政官员交流、填写表格或在特殊情况下陪同留学生与律师、外事局官员或教授会面。在资助方面，德国有43家大学生服务中心设立了专项基金，可以为留学生提供贷款或非偿还性补助。当留学生遇到一些特殊的经济困难，如孩子出生、医疗费用过高而无法支付、出于经济原因无法完成学业、专业学习资料需要高额支出时，可以向大学生服务中心提出资助申请。

　　八、移民就业——放宽留学生就业与居留限制

　　为了便于外国留学生在德国的就业和移民，德国在新制定/修订的法律——如《移民法》和《居留法》——中，对相关的问题进行了统一的规范，并进一步放宽了外国留学生在德国的工作和居留条件：

　　第一，放宽对留学生在读期间兼职时长的限制。德国在政策上允许欧盟成员国以及瑞士的留学生在读期间从事有偿工作;但其他国家的学生在新修订的《居留法》生效前，自由从事有偿兼职的时长一年中不能超过90天或180个半天(平均每周不得超过14小时)。[30]而依据新修订的《居留法》，非欧盟的学生在学习期间的自由打工时间可以延长至120个全天或240个半天。如此一来，留学生就可以通过兼职工作来资助自己在德国的学业。这对于来自亚洲、非洲、拉丁美洲等发展中国家的自费留学生而言无疑是具有吸引力的。调查显示，大约一半的(49-54%)外国留学生都在假期打工以资助自己的留学生活。

　　第二，延长留学生毕业后的工作签证时间。德国高校毕业的外国留学生在德国就业市场上求职几乎是不会受到限制的。新《居留法》将外国留学生在毕业后找工作的签证时间从此前的一年延长到18个月，在此期间，留学生可以不受限制的打工，如果外国毕业生在此期间找到合适的工作岗位，就可以成功地将目前的居留许可改签为工作签证。而且，若德国高校的外国毕业生在德语语言水平、生活保障等方面符合《居留法》第18条的规定，在德国有一份与自己所学专业相符合的工作且已经拥有法定的居留权达两年，并已缴纳了至少24个月的法定税费，即可申请在德国永久居留。这些政策对于计划日后在德国长期生活和工作的外国留学生而言，无疑是极具吸引力的。

　　九、结语

　　本文的分析表明，德国独特的文化魅力、先进的科技、发达的经济、稳定的社会秩序、优美的人文与自然环境、优质而免费的高等教育是吸引国际学生选择留学德国的重要因素。而德国政府机构和高校所实施的一系列有助于国际化的政策和措施(从海外招生宣传到国际课程直至就业和移民许可)则扫除了留学生前往德国留学的诸多主客观障碍，便于他们将留学德国的最初想法或愿望变成现实，并提高他们就读的满意度。这种以国家魅力为基石的积极、主动、系统化、全方位的国际化政策是德国吸引国际学生的主要原因,亦是德国作为留学目的国的魅力所在。

　　当然，国际学生选择留学德国的原因是很复杂的。这里面既有留学生方面的影响因素(推的因素)，也有德国方面的影响因素(拉的因素)。其中，“推的因素”和留学生个人、家庭及其所在国家的国情密切相关，情况复杂，难以一一穷尽。本文选择聚焦于分析“拉的因素”，即解释德国作为留学目标国的魅力所在。

　　受这一分析视角的影响，读者在这里看到的都是留学德国的“光鲜面”。为避免产生误导，这里有必要强调的是：任何事情都有两面。留学德国自然也有其“阴暗面”。豪布赖恩(U. Heublein)负责完成的系列调查表明，在德国本科阶段学习的留学生的辍学比例高达41%。在2012年公布的调查中，外国留学生的辍学率更是高达50%，这意味着有一半的留学生无法拿到德国大学的毕业证书。来自拉丁美洲的留学生的辍学率甚至接近60%。除了学业内容要求高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留学生不适应德国大学的教学与学习文化。德国高校信息系统(HIS)的调查问到留学生在德国的困难时，被调查者提到最多的困难便是不适应这里的学习体系(Orientierung im Studiensystem)。

　　因此，留学德国虽然看上去很美，却未必适合每一个人。事实上，德国大学只适合那些目标明确、善于自我管理、具有独立工作能力的人，因为德国大学生不会从学校或老师方面得到太多的管理或指导，他们在多数情况下都必须在“孤独与自由”中独立奋斗。对此，读者在受德国魅力吸引的同时应该保持清醒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