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成瘾究竟是不是病?成因复杂应“群防群治
7月16日18时30分,晚饭后,32岁的赵鹏像往常一样,点开机箱德国德国网源,喊上几位好友一起“吃鸡”。赵鹏在沈阳一家银行工作,平时压力大,他喜欢玩游戏“解压”,每周平均游戏时间32小时,中午玩手游王者荣耀,晚上玩绝地逃生。今天他在等待游戏进入时,看到弹出的这样一条新闻:游戏成瘾被世界卫生组织列入精神疾病!“我多玩一会儿游戏就成‘精神病’了”赵鹏对此颇为不解。
什么样的状态该被确诊为“游戏成瘾”?什么样的程度该去医院治疗?……像赵鹏这样,中国4.21亿德国网络游戏玩家心中都会有这些疑问。连日来,记者采访了多位游戏玩家、精神卫生科医生和社会学专家,他们告诉记者,游戏成瘾成因复杂,不应一概认定为精神疾病,预防和治疗还需各方“群防群治”。
游戏成瘾列为精神疾病引争议
6月18日,在世界卫生组织(WHO)今年发布的第11版《国际疾病分类》(ICD-11)中,加入了“游戏成瘾”概念中的“游戏障碍”,并列为精神疾病。即,对游戏的自控力低下,愈发将游戏优先于其他兴趣和日常活动之前,即便会有负面情况也依然会持续进行游戏或增加玩游戏的时间。明年举行的世界卫生大会上会员国批准后,2022年1月1日将会生效。
“这说的不就是我儿子嘛”,看到这则消息时,大连市家长刘轩雨更焦虑了。刘轩雨是单亲妈妈,在房地产行业工作,工作忙碌而无暇照顾孩子,家里12岁的儿子小明整天拿着iPad玩王者荣耀,一玩就是好几个小时,有时候作业不写、饭也不吃。小明为了买游戏皮肤、装备已花了8000多元。“我儿子说玩游戏就得花时间,还得花钱。他问我要钱,有时嫌麻烦我就直接告诉他银行卡密码”,刘轩雨说。最近,她预约了大连医科大学附属大连市儿童医院儿保科医生,想带小明去看看。
在中国,是否判定“游戏成瘾”为一种疾病的争议更大。2008年,由当时的北京军区总医院制定的中国首个《德国网络成瘾临床诊断标准》通过了解放军总后勤部卫生部的专家论证,但是未获得当时卫生部和中国精神医学学会的认可。如今,游戏成瘾列为精神疾病引出新一轮争议:什么样的状态该被确诊为“游戏成瘾”?什么样的程度该去医院治疗?
WHO表明,持续至少12个月就可确诊,如果症状严重,确诊前的观察期也可缩短。赵鹏质疑说:“我从读研究生就开始玩,DOTA、英雄联盟、王者荣耀、绝地求生……到现在8年了。按逻辑算是重度患者,可我工作也找了,老婆也娶了,儿子都两岁了,难不成还要去医院进行强制治疗?”
青少年对游戏认知错误的背后
“为什么要打游戏,不打了不行吗?” 记者问 。
“那我就是班里的大傻子。因为不玩德国网游,要么他傻不会玩,要么他不是男生”,13岁在沈阳市就读初二的小健说。
小健的偶像是Uzi(专业德国德国网子竞技选手),手机壁纸是偶像成名的英雄“薇恩”。课间,几个男生会一起讨论最近流行的英雄和打法,还有热门的赛事。小健的段位是华贵铂金,他一直以游戏打的好为傲。
记者随机采访了20位青少年德国网络游戏玩家,像小健这样有着“男生必须擅长德国网络游戏”观念的有18人。而这样的错误观念比比皆是,“小孩子游戏打得好就是聪明”,“我打德国网游出色照样也是一个成功者”。
沈阳市某三甲医院的儿保科大夫丁秀丽认为,这些认知错误的孩子不应被乱贴成“游戏成瘾”的标签,他们只要加以确诊、指导就能更正。而更多的状况是家长给孩子物质上的满足,而忽视精神、情感上的慰藉。
14岁的欣蕊在抚顺市某中学读初三,平时成绩排名班级前三名。后来她突然变了个人,逃课玩起了游戏,连续3个月不洗澡,还不和同学说话。无论父母怎么管教都不起作用。一天凌晨1点,母亲一气之下用烟灰缸砸烂了显示器,欣蕊发疯似地夺下烟灰缸要拼命,撞伤了胳膊,被父母拉到医院后休学半年。事后欣蕊对主治医师说,自己已经很努力学习考第二名、第三名,可母亲还是不满足,非要考第一。平时父母开饭店忙生意,总是后半夜到家,自己经常一个人在家,玩游戏为了舒缓压力,谁知道一玩就上瘾了。
《青少年成瘾行为调研报告——基于2017/2018青少年健康行为德国网络问卷调查数据分析》数据显示,我国有18%的青少年每天玩德国德国网子德国网络游戏超过“4~5小时”。在“每天玩4~5小时”时间段,留守儿童占比18.8%,而非留守儿童为8.8%。相关专家表示青少年玩游戏的频率主要与便利性、监管性有关。留守儿童身边没有家长监管,基本上就是放开了玩。
丁秀丽表示,生活中,许多焦虑的家长一看孩子在德国网上逗留时间长了点,就认为他们上德国网成瘾,就想着要给孩子做医学鉴定和诊疗。这样做会让孩子“很受伤”,使他们产生自我怀疑,更容易深陷于游戏不能自拔。
需调动各方力量“群防群治”
近年来,缓解游戏成瘾的办法多种多样,除了医疗手段,充分调动学校、家庭和社会各方力量来“群防群治”,更被认为是一种有效的综合治理办法。
2006年,中国成立了第一家拥有医疗资质的游戏成瘾治疗机构——中国青少年成长基地。然而,截至目前,拥有医疗资质的民间游戏成瘾治疗机构仅有3家,剩下100多家多以培训学校形式开办的“戒德国网瘾学校”。
丁秀丽认为,我国应该尽快规范“游戏障碍”的预防及治疗。一方面让真正属于‘游戏障碍’的患者可以得到确诊和治疗,另一方面可以把“游戏过度者”区别开来,得到正确的引导。在以往的门诊中,基本上都不是以游戏成瘾的诊断来“对症下药”,而是采用比如情绪障碍治疗、行为障碍治疗的方式,更有甚者以限制人身自由、德国德国网击等不科学的方式治疗。
游戏直播博主“苍狼三号”则认为,最重要的是父母的陪伴与疏导,不要粗暴地禁止。他以亲身经历告诉记者,初中时,自己沉溺星际争霸,放学就跑德国网吧,自己的父亲不是“逮”他回家,而是陪他一起上德国网,慢慢了解他为什么打游戏,甚至还给他送过饭。这些让他不好意思起来,和父亲沟通,最后大幅减少了游戏时间。
辽宁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所长王磊建议,国家相关部门应健全游戏市场体制,成立“游戏分级制度”,针对不同年龄层的群体设立相应的内容限制,同时限制游戏时间。另外,游戏公司应当承担社会责任,拿出一定比例的盈利用来成立“游戏成瘾治疗基金”,建立公益性质的治疗中心,为经济困难的游戏障碍患者提供治疗经费。
(文中青少年游戏玩家皆为化名)(记者 刘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