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人为什么令人讨厌(为什么大家都说上海人比
人和人之间还是淡漠点好,准确来讲要有适当的距离感,即便亲人和朋友,模糊界限非常容易造成误会、反目、讨厌。就说亲戚朋友,回家过年那些逼婚的亲朋,乱打听隐私的好友,不就是因为没了界限感才令人反感吗?
而且有些人天生需要局距离感,不然会手足无措,非常难受,就像周国平说的那样,有些人天性不想交际,在多数场合,不是觉得对方乏味,就是害怕对方觉得自己乏味。可是既不愿忍受对方的乏味,也不愿费劲使自己显得有趣,那都太累了。所以独处时最轻松,因为不觉得自己乏味,即使乏味,也自己承受,不累及他人,无需感到不安。
其实朋友之间更需要“冷漠”一些,人情是个双刃剑,很多时候成了沉重的心理负担,有的时候能令人哭笑不得,就像网上一篇帖子,说的就非常形象。
有朋友从南方来信,说,南方人抠,南方人小气。
南方人小气,北方人也不大方。
杨东平在他那本《城市季风》中有专题论上海人的“门槛精”。在北方人的眼里,南方人的小气是由来已久的,也是出了名的。小时候听过一个笑话,说上海人请客,一桌子酒席,一绺韭菜,一绺芹菜,外加几根香菜,一只手的几个指缝就夹回来了。
工作在南方的那个朋友,和几个同事捉到了一条蛇,想凑成一个“龙凤汤”,去当地百姓家买鸡,人家说什么也不卖,最后总算高价卖了一只,却又“老弱病残”,且胃里至少装了半斤多食物。这么大的鸡胃,还真是少见。
面对着那些南方人的作法,是大可不必生一肚子北方人的气的。他不卖,或是贵卖,都没什么,别扭一下,气上一回,事情也就过去了。
若是换了北方人,一定极为热情。要鸡吗?咱们还用谈钱吗?那不薄了吗?一只够不够?不够再来拿。多大方,多爽快。但是,这只鸡吃着好吃,却难消化,它会经常在你的肚子里蹬腿,创食,让你经常想起它,你若想不起它,它的主人会帮你想起。
但凡请客,多是有事,南方人自然也不例外,“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嘛。但是,你吃了他的饭,成了他的事,也就两清,如果不成,还他一点什么,也算扯平,谁也不欠谁,谁也不是谁的一部分,干净,俐索。
北方人请客,却时常请的是感情客,好像并不含有功利目的,俨然在说:你看我们北方人多讲感情。但这感情是收买、放债性的,从此你就是他的铁哥们儿了,比铁还铁,比钢还钢,铝一些都是你的不对。吃了人家的,嘴短。
南方人抠,北方人更抠。南方人抠在金钱物质上,北方人却抠得面积更大。南方人抠的方试是抠,北方人抠的方试是大方。南方人抠得诚实,抠就是抠,北方人抠得虚伪,抠得让你抓耳找腮难受却又说不出来。南方人抠,自己承认,北方人抠,自己还认为是大方。
北方人从父子到夫妻到朋友,都是感情放债型的。我想着你,你就一定得想着我,我对你好,你就一定得对我好,否则就是不够意思。这债你想还清吗?你还不清,一辈子也还不清,想还清也不让你还清,还清就没有关系了,而一旦进入这关系你就是把自己押给魔鬼梅菲斯特的浮士德,就是把自己卖给黄士仁的喜儿了。北方人的筵宴和馈赠往往让人不敢接受,你若是求北方人办了一件大一点的事,或在生活上被谁帮助了一回,那就了不得了,永生永世还不清感情的债,稍有疏慢就会被人在背后议论。总之那感情债没有个尺度,你不知道怎样才算还清,除非上帝给了你个天大的机会,救了他一命,可到那时候,你又成了他的债主。也许你并不要求他的回报,可他活得不自在、不舒服了,总要为你做点什么,你救了他反倒使他的生命成了一种负担,成了一种多余,仿佛他的生命已属于你的了,除非你死掉,他才会感到轻松,而他一旦有什么做得不到的地方,你又会一改你的大度,咬牙切齿地骂道:***的,早知这样,当初真不该救他。如果你在街上听得有人骂谁不够意思,你就应该想到,又有人不是人了。
近几年,北方也向南方学着“交钱办事,事完两清”,有人感叹世风日下,人清淡薄。我却觉得,这倒是进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