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高季昌为何要改名?他的一生是什么样的
所谓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对此很感兴趣的小伙伴们,双元制小编带来详细的文章供大家参考。
在华夏历史上,无论是战争还是权谋,能以弱胜强,以小搏大,以寡击众者,可谓,为数不多。然而在千年以前,却有这样一位“枭雄霸主”,像“”装扮的豪门书童“华安”一样,出身卑贱却智谋超群。
居然在短短数年间,成为了当朝天子最为亲信和恩宠的“义孙”,并在后来屡屡改朝换代的乱世之中,坐拥一方弹丸之地,以弱国小邦之姿,雄踞称王,傲视天下,并多番讹诈上国天子财物,屡屡打劫四方强藩诸侯,而普天之下竟无一国一人能制伏和奈何得了他。
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他又有何等通天能耐,方能如此肆无忌惮,左右逢源,大杀四方,还能游刃有余呢?而其人其国最后结局又是如何呢?小编接下来就为看官们细细讲述这位枭雄“绝世无赖”赢天下的传奇历史。
其人生于“”大中十二年的陕州硖石,迄今已有一千多年,也就是如今的陕西宝鸡。他原名叫作高季昌,字贻孙,后因犯了一代战神唐庄宗的爷爷李国昌名讳,就改名为了季兴。
高季兴年少的时候就在汴梁城中大富豪李让家做着一介书童。后来唐末大奸雄()来汴梁做宣武节度使,李让知道梁王贪财,就拿钱买了一个节度使属官来做。朱温非常喜欢这样阔绰的属下,于是将李让收为了义子,改名叫作朱友让。
朱友让又向梁王义父举荐了家中小小书童高季兴,朱温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非常喜欢高季兴,认为他是一个奇才,于是就命义子朱友让收为养子,也就成了他的义孙,并改名叫作朱季昌(当时唐庄宗尚未开国称帝)。
高季兴靠着“干爷爷、干爸爸”的关系,加上自己的聪明能干,很快成为了梁王府最精锐部队制胜军的候补指挥使,不久之后又晋升为了另一支劲旅毅勇军指挥使。
傀儡天复二年,大唐权臣梁王朱温为了实现自己灭唐称帝的野心(朱温曾经也是麾下叛将,降唐之后被封梁王,赐名全忠),派出大军攻打凤翔的岐王李茂贞,希望先消灭宗亲之后,再逐步完成一统天下的霸业。
结果凤翔久攻不下,朱温很不耐烦就想班师回朝了,这时只有高季兴一人对他说:“天下豪杰认不认可老太爷你代唐做皇帝,就在此一举了!现在打了一年的仗,岐王李茂贞比我们更加疲惫,早晚就要破城而入了,老太爷如果实在太忧心了,就由孙儿来替你解决当下这个难题吧!”
朱温听他这么说,一定是有高明的计策,于是精神为之一振,赶紧他让筹划,高季兴于是找来一个名叫马景的,对朱温说只派他一人就可以搞定整座凤翔城。朱温虽然疑惑,但也不能不信,便让高季兴去施展手段。
马景在临行前对朱温说道:“我这一去绝对回不来了,愿大王保护我的家小和后嗣!”朱温这样的大奸雄听了这话,都当场掉泪,就说不用他去了。可马景看了高季兴一眼,再次向朱温请战,神情异常坚决,朱温只好让他前往。
马景带着几个骑兵随从一路奔到敌军城下,用陕西家乡话大叫道:“梁军往东掉头了,前锋都撤了!”城中兵马,打开城门准备要追击梁军,不料马景大吼一声,城门顿时坍塌成两半,岐王军马想关闭城门都再没有办法了,更兼马景的神勇,让岐王军一时为之夺气,马景带着随从直接冲杀入城,一口气杀了九千余人,直到战死,才等到梁军大队人马杀至,岐王军大败。
后来朱温为了表彰马景,还向唐昭宗奏请赐给了他“忠壮”的,而高季兴也成为了“干爷爷”麾下的重要亲信和谋士。第二年,高季兴就做了宋州刺史,后来跟着朱温攻下青州,又被派到颍州做防御使,并让他恢复了自己的本姓。
不久之后,梁军征讨襄州的赵匡凝、赵匡明兄弟,赵匡凝不敌逃到了江淮的,赵匡明就跑去了蜀国()。高季兴便成为了替朱温管理襄州的荆南节度使,并兼任了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相当于副宰相级的秘书长)。
本来在时荆南节度使管辖十个州,可因为天下大乱,四方诸侯都来抢地盘,到高季兴入主荆南的时候,只剩下江陵一座孤城而已。季兴于是很想恢复荆南十州的昔日风光,便开始向四方招揽人才,着力治理这块沃土。
没多久,称帝没几天的梁太祖朱温,因为被仇敌晋王(也就是战神唐庄宗)打得兵败如山,一时忧惧成疾,又加上和诸儿媳纵情欢娱,诸子又为此争相夺位,便在各种摧残自戕之下,一命呜呼了!
高季兴见昔日靠山王朝就要亡国,便赶紧操练好自己的兵马,并分兵驻守在各处险径要塞,以防不测。然后又想扩张一下自己的地盘,于是发兵向西攻打蜀国的归、峡二州,却被蜀将王宗寿所败。接着又打着“助梁击晋”的旗号,想,夺取北面梁朝的襄州,也被梁将孔勍所击退。
高季兴两面出兵受阻,一怒之下,就宣布不再向梁朝称臣朝贡,这样下来持续了好几年,后来梁末帝为了全力抵抗唐庄宗大军,而无暇收拾高季兴,对他十分宽容,还派人前来册封他为渤海郡王,并赐予亲王的衮冕佩剑。高季兴见老东家少主向他低头了,就,重新向后梁称臣,并开始继续朝贡。
不久之后,唐庄宗全歼梁军,进入洛阳,并传诏荆南的高季兴,要他好好呆在荆南,一再表示慰问。高季兴摸不清这位一打仗就上瘾的“绝世武痴”到底是几个意思,就召集臣僚进行商议。
谋士司空薰就劝他赶紧入朝称臣,因为唐庄宗本人就有之勇,武功盖世天下闻名,要是我们这个小小荆南之地惹恼了他,那还得了,一味反抗无异于螳臂当车。
而谋士梁震则说:“梁、唐是世仇,在中原地区血战二十多年,如今唐庄宗虽然灭梁得胜,但也是元气大伤,再无力对我们地处偏僻的荆南动手了,这就叫作强弩之末不可穿槁!主公当下手握十万重兵,占据长江中上游这样的重镇,又是故梁钦封的大臣,如果立马卑躬屈膝,亲身前往朝拜,这和自己投降做俘虏没什么两样,恐怕会被天下人耻笑的!”
可高季兴一想到李存勖手持霸王枪,一马当先杀入江陵,立马就伏尸百万,血流成河的画面,便不禁心惊胆战,于是还是决定留下自己两个儿子看守老巢,自己带着三百名骑兵,亲自前往洛阳向唐庄宗示好称臣。
到洛阳之后,唐庄宗接受了高季兴的归顺,并想把他滞留在京师。可宰相郭崇韬却说:“天下还有那么多不肯称臣的诸侯,要是现在就扣下荆南高季兴,以后我们对付其他诸侯就会难上加难,还不如放回去吧!”
唐庄宗认为很有道理,就送了大包小包的礼品,让高季兴带回南方去。临别时,唐庄宗问他道:“我连梁朝这么强大的敌人都灭掉了,接下来就想对付西面的王氏蜀国和东面的杨氏吴国,你认为我该先铲除哪一家呢?”高季兴答道:“蜀国离我荆南很近,处于私心,我就希望陛下立马发兵攻打老蜀,臣请以本道十万雄兵为王师开道!”
一向性情豪迈的唐庄宗听了这话,大为喜欢,以手搭在高季兴肩头笑道:“有高老弟你这话!朕就放心了!”于是就赶紧放他南归。而高季兴为了回到荆南炫耀,更是命人找来几个手艺术精湛的老裁缝,将唐庄宗搭肩的“龙手印”给直接绣在了衣袍之上。
高季兴离开洛阳之后,唐庄宗右想,才发觉高季兴是个老滑头,于是后悔放走了他,便密诏襄州守将刘训在高季兴路过的时候,将他捕杀。不想高季兴一路上左右眼跳来跳去,他认为这是不好的征兆,就连夜夺关而过,才躲过了截杀。
回到荆南之后,他对梁震说道:“洛阳玩是玩得挺开心的,可是在回来路上差点就丢了性命!早知道还不如听先生你的话不去呢!真是太险了!”
接着又说:“不过这次在洛阳我亲眼见到唐庄宗这位绝世武夫!他百战百胜打得梁朝毫无还手之力,最后灭亡,也确实名不虚传!只是我见他一手握笔抄写《春秋》,一手却指着群臣说,朕动一动手指就能像抄书一样取得天下!这也太过骄狂了!而且他如今整天都在游猎贪玩,政事几乎全部荒废,完全没有南下来对付我们的意思,这样看来我们是可以无忧了!”
没过多久,唐庄宗果然下诏封他为王。而唐庄宗长子魏王李继岌在也此时攻下成都,灭亡了前氏,并将蜀国的四十余两黄金和成箱成箱的蜀锦,顺江而下先搬运到了高季兴的荆南暂时寄存。
不想洛阳却发生了兵变,唐庄宗、魏王李继岌相继遇害,高季兴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得没把下巴给笑脱臼来,原来唐军从蜀地搜刮的巨额财富就滞留在他的地盘上,等他确认了中原的变故,立马将使臣十余人全部杀死,于是便将四十万两蜀地黄金和千箱精美蜀锦尽数据为了己有。
当初后唐伐蜀,高季兴还假装请求替唐军攻取巴东地区,其实是他自己想借后唐军威收取夔、忠、万、归、峡等巴东五州。可唐庄宗当时没有考虑太多,就加封高季兴为峡路东南面招讨使,放任他率军西进自由发挥。后来唐庄宗身死,唐明宗即位,高季兴还厚着脸皮上书请明宗赐给他五州之地,唐明宗当即回绝了他的无理请求。
不想高季兴似乎为得到五州,已经神经错乱,居然反复上书请求赐地,唐明宗实在,只好答应将五州名义上归属荆南,却从洛阳派遣刺史前去管辖。高季兴也自有办法,将朝廷派来的刺史全部拒之门外。唐明宗大怒,立马传诏襄州守将刘训为荆南招讨使,率兵讨伐高季兴,结果被高季兴击退。
可还没等高季兴来得及庆贺退敌之喜,后唐另一支军马竟攻下了他的夔、忠、万三州,一时气恼的高季兴立马以仅有的荆、归、峡三州向江东的吴国称臣,吴国立马册封季兴为秦王。
到唐明宗天成三年冬天的时候,七十一岁的“老狐狸”高季兴终于病逝在府中,他有九个儿子,比他更为机敏多诈的长子高从诲在他死后,接替了他的权位,成为了荆南霸主。
这个高从诲,小字遵圣,父亲去世之后,依旧向吴国称臣,可他又害怕后唐会乘国中大丧找他的麻烦,于是就遣使到后唐藩属湖南进行交涉,使得楚王对他的处境倍加同情,于是向唐明宗请命原谅荆南曾经有过的狂妄和无知。
唐明宗也被高季兴这“犬子”高从诲的“曲线”自救之法给逗乐了,不久又接到高从诲亲自派来的使臣刘知谦的奉表请罪,唐明宗终究被高从诲的“真诚”所打动,接受了荆南赎罪白银三千两,并赐给了已故高季兴“武信”的谥号。
没多久,后唐发生内乱,唐明宗受惊而死,明宗第三子与义兄为夺皇位,杀得中原大地血流成河,北方契丹辽国也趁虚而入。高从诲也有了宽裕的时间来打理好内政,后来唐明宗女婿依靠辽国压服中原群雄,建立王朝。
石敬瑭以给高从诲“庆生”为由,派出使者到荆南来督促高从诲称臣纳贡,高从诲于是将使臣带到极为豪华的望沙楼,将荆南的水师战舰全部列于楼下的长江之中,并指着战船对使臣说道:“如今大晋皇帝登基为帝,号令天下,要是东吴西蜀不肯向天子臣服,我就以此水师听候天子召唤,为天子讨伐他们!”
使臣见了小小荆南却有如此庞大精锐的水师,心中不由大惊,还朝便向石敬瑭禀报了此事。石敬瑭本来就害怕辽国和中原其他几个强大诸侯,现在连荆南这弹丸之地都有如此强大的水师,一时间顿感万分沮丧,也无可奈何,只好再派人到荆南,好言宣慰,并赐给了高从诲一百匹战马。
后来后晋襄州守将安从进造反,想联络高从诲为援军,高从海表面拒绝,私下却与安从进相互勾结,等到晋军攻下襄州,杀死了安从进,高从诲又以襄助朝廷平叛为由,想要郢州之地作为封赏,晋高祖石敬瑭冷笑着拒绝了他的请求。
没多久,后晋又被契丹辽国所灭,高从诲又赶紧派人向后晋权臣奉表劝进,推他立国称帝,并且厚颜无耻却又十分坦荡地表明,自己只想在刘大王做皇帝之后,得到郢州之地作为酬劳推戴之功的赏赐。
刘知远听了使臣这话,不由,认为高从诲也算是小人中的君子了,于是表面答应了这个“搞笑”的请求。后来刘知远建号“大汉”,称帝立国,也就是五代之中的后汉王朝。
高从诲闻讯之后,又立马派人前往汴梁,要求后皇帝刘知远兑现郢州之赏,刘知远直接就把使者轰出了京城。高从诲因此大怒,发兵直接攻打郢州,结果却被后汉郢州刺史尹实所败。
之后汉使田敏前往马氏楚国宣诏,假道荆南,高从诲接待了他,并对他说:“我虽然身在荆州偏僻之地,却深知大汉的虚实,自从契丹掳走晋出帝之后,中原已是兵困粮乏,民不聊生,恐怕你们大汉皇帝难有作为了!”
田敏则回应道:“一世枭雄杜重威曾经号称天下第一强藩,对有大辽靠山的后晋石敬瑭也不曾屈服,结果却被我大汉皇帝打得素服出降,辽国也救他不得,如今天下皆我大汉所有,南平王难道也想试一试大汉皇帝的宝剑锋利与否?”
高从诲本想讥讽后汉,却反被其使臣讥讽,心中非常不高兴。后来田敏又赠送了一套儒家《五经》给他,高从诲只好感谢道:“我书读得不多,只读过《孝经》十八章!”田敏笑道:“挺好的,忠君为孝的道理读《孝经》足够了!”这话说得高从诲脸又拉了下来。
后来在宴会上,田敏又乘醉当众吟诵了《诸侯章》中的名句:“在上不骄,高而不危,制节谨度,满而不溢。”意思就是身居高位不要太骄狂,太骄狂就会有危险,应该节制自己的贪欲,谨慎对待事物,这样才能满足自己又不至于将祸害溢出来危及自身。
高从诲听了,知道田敏是在讥讽和警示他,他却没有发作,而是假装听不懂,只说:“先生所读满而不溢,必是嫌酒未满,因此不能尽兴,而怪高某待客失礼!”说着便叫左右拿来盛酒的大卮,给田敏强灌了十数卮烈酒,以作惩罚方才罢休。
荆南之地确实地狭兵弱,东有杨氏吴国,南有马氏楚国,西面有蜀,北面又有强大的中原王朝,夹在天下诸侯之中,非常局促。而江南的南汉、闽、楚诸国向北方中原奉表进贡,都要假道荆南,高季兴父子就常常扣留诸国使者,强行劫走丰厚的贡品,诸国或来书谴责,或发兵讨伐,高氏父子应付之法,要么对来书置之不理,要么见大兵压境,立马退还贡品,陪罪示好,却完全没有一点羞愧廉耻,一方诸侯形同无赖匪类。
后来吴、楚、蜀、闽、南汉等国纷纷称帝,高从诲又像无头苍蝇一样,向四周诸位“帝国”全部奉表称臣,接着又以朝贺为由乞讨赏赐,诸国往往碍于开国登基需要喜庆,只好哭笑不得对其进行颁赏宣慰,高从诲更是四处讨喜,。而上至中原,下至江南诸国无不以高氏父子为“无耻无赖之徒”,皆号其父子为“高赖子”。
高从海后来在后汉乾祐元年去世,终年五十八岁,而后汉皇帝也相当大度,追封这位“常败将军”、“诸侯笑星”为尚书令,并赐谥号为“文献”。后来高从诲第三子高保融继位,当时中原已是的天下,一代英主郭荣挥兵攻打一向不肯臣服的,高保融就学他爷爷和爸爸,写信给南唐国主,劝他向后周称臣,不要反抗王师。
同时又每年向后贡,之前荆南对梁、唐、晋、汉四朝都是数年一贡,到了后周居然殷勤得不得了。周世宗因此非常高兴,居然将刚攻取的南唐泰州之地每年 所产食盐一石,尽数搬取赐予少盐的荆南。
高保融自此对周世宗更是感恩戴德,居然一年之间三次入贡京师,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了北宋。到北宋开国之后,建隆元年,四十一岁的高保融去世,追赠他太尉之位,谥号“贞懿”,其弟高保勖继位。三年之后,保勖病逝,又还位给了三哥高保融之子高继冲。
宋太祖建隆四年,宋将南征湖南楚国,假道荆南,宋军到达江陵城下时,要求高继冲出城相见。高继冲不敢抗命,出城之后,宋军直接进入城中,占领了荆南全地,高继冲只好交出印信向大宋彻底臣服,宋太祖也并没有加害于他,而是让他名义上依旧担任荆南节使度,以此安定民心。
后来到了北宋乾德元年,宋太祖要在南郊祭天,高继冲便上书要赶来汴梁,请求为皇帝陪祠左右。宋太祖非常高兴,让他向自己的宗庙告别,然后率宗族和所属官吏家眷五百余人全部北上。
到达汴梁之后,高继冲被授予武宁军节度使,为北宋镇守徐州之地。后来他还给宋太祖进献了自己收藏的医圣所著《伤寒论》,因而受到大加赞赏。
荆南灭亡十年后,高继冲才在徐州任上病逝,终年三十岁。而南平国在五代时期,生存于周边诸强国的夹缝之中,居然还能相传五世,享祚五十七载,君主得以善终,也实属罕见。